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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

日本 东野圭吾

《白夜行》是我认识上世纪 90 年代日本社会的第一扇窗。我读书是偏向于“感受和体验”的,每当我想到《白夜行》这本书时,我都会想起那个霓虹遍地的都市、阴暗潮湿的中学以及发生在那片土地那片环境上的人与事。

第一章

出了近铁布施站之后,沿着铁路往西走。已经十月了,天气仍然闷热难当,地面却是干的。每当卡车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极可能会飞进眼睛,让人又皱眉又揉眼睛。

笹垣润三 的脚步说不上轻快。他今天本不必出勤。很久没休假了,还以为今天可以悠游地看点书。为了今天,他特地留着松本清张的新书没看。

主要人物出场了,他喜欢看松本清张的书。其实这种描写人物开场的写法如今已经不多见了,不过我当时还是挺喜欢这样写的。笹,同“屉”。

公园后面有一栋兴建中的七层建筑,乍看之下平淡无奇,但笹垣知道里面几乎空无一物。在调到大阪府警本部之前,他就待在管辖这一带的西布施分局。

笹垣没有直接走向大楼,而是在公园前右转。转角数来第五家店挂着“烤乌贼饼”的招牌,是一家店面宽度不到两米的小店。烤乌贼饼的台子面向马路,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胖女人,正在看报。店内看来是卖零食的,但没见到小孩子的身影。

出事了,但是他今天休假。

妇人站起身,把报纸放在椅子上。笹垣衔了根和平牌香烟,擦火柴点着,瞄了一下那份报纸,看到“厚生省公布市场海鲜汞含量检查结果”的标题,旁边以小字写着“大量食用鱼类亦不致达到该含量”。

三月时,法院对 熊本水俣病 作出判决,与新潟水俣病、四日市哮喘病、痛痛病合称四大公害的诉讼,就此全数结案。结果,每一桩诉讼均是原告胜诉,这使得民众莫不对公害戒慎恐惧。尤其是日常食用的鱼类遭汞或 PCB(多氯联苯)污染疑虑未消,使大众人心惶惶。

工业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后果。潟,音细。“每一桩诉讼均是原告胜诉”,咱们国家有没有类似的案例呢?我有点好奇。不过在这里提到四大公害是闲笔嘛?

烤乌贼饼的两片铁板由铰链连在一起,夹住裹了面粉和蛋汁的乌贼,再利用铁板加热。烧烤乌贼的味道激起了食欲。

充分加热后,老板娘打开铁板,又圆又扁的脆饼黏在其中一片铁板上。她涂上薄薄的酱汁,对折,再以咖啡色纸包起来,说声“好了”,把饼递给笹垣。

这种对市井生活的精细描写还是很不错的,有真实感。

“那栋大楼已经成了小孩的游乐场。我早就担心迟早会有人玩到受伤,结果真的出事了,不是吗?”

孩子们的游乐场,说明父母疏于管理。本书聚焦青少年问题。

大楼有个类似玄关的地方,原本的设计也许是装设玻璃大门,但目前只用美耐板和角材挡住。美耐板有一部分被掀开了,以便进入。

美耐板:可以理解为一种硬板。

向看守的警察打过招呼后,笹垣走进大楼。不出所料,里面十分幽暗,空气里飘荡着霉味与灰尘混杂的气味。他站住不动,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谈话声。过了一会儿,逐渐可以辨识四周景象了,笹垣这才明白自己站在原本应该是等候电梯的穿堂,因为右边有两道并排的电梯门,门前堆着建材和电机零件。

废弃的大楼:泡沫经济的缩影。

调查人员聚在窗户对面的墙边。有几张陌生面孔,多半是管区西布施分局的人,其他都是看腻了的老相识,其中与笹垣交情最深的那个率先看向这边。他是组长 中冢,头发剃成五分平头,戴着金边眼镜,镜片上半部呈淡紫色。眉心那道皱纹就算笑的时候也不会消失。

组长。

死者年约四十五到五十出头,身高不到一百七十厘米。以身高而言体形稍胖,穿咖啡色上衣,没有系领带,衣物像均为高级货。胸口有直径十厘米大小的深红色血迹。此外还有几处伤痕,但没有严重的出血现象。

就笹垣所见,并没有打斗的迹象。死者衣着整齐,没有分线、全部向后梳拢的头发也几乎没有紊乱变形。

熟人作案或者凶手是个高手。

“是他杀,错不了。”教授肯定地说,“有五处刺伤。胸部两处,肩部三处。致命伤应该是左胸下方的刺伤,在胸骨往左几厘米的地方。凶器应该是穿过肋骨的间隙,直达心脏。”

“当场死亡?”中冢问。

“大概一分钟之内就死了,我想是冠状动脉出血压迫心脏,引起心包膜填塞。”

这种术语我就不用太理解了。

教授翘起下唇,略加思考之后才开口:“是细而锐利的刀刃,可能比水果刀更窄一点。反正不是菜刀或开山刀之类。”

“死后僵直已经遍及全身,而且尸斑不再位移,角膜也相当混浊,可能已经过了十七个小时到快一整天,就看解剖可以精确到什么程度。”

笹垣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分,单纯地倒推时间,死者便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到晚上十点之间遇害的。

死亡时间。

对方轻轻点头。“死者身上有驾照和名片,是这附近当铺的老板。”

“当铺?被拿走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是没有找到钱包。”

钱包被拿了或者以此混淆警方视线。

古贺背后出现了一名女子。首先映入笹垣眼帘的是鲜艳的橘色,原来这名女子穿着橘黑相间的格子连衣裙,足蹬一双近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另外,长发造型完美,简直像刚从美容院出来一般。用浓妆刻意强调的大眼睛望向墙边的长椅。她将双手举到嘴边,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就这样,身体的动作静止了几秒。刑警们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多言无益,都默默注视着现场。

终于,她开始慢慢靠近尸体,在长椅前停下脚步,俯视躺在上面的男子的面孔。连笹垣都看得出她的下颚微微颤抖。

还是较为真实的。不过可以看出这个女子和他的丈夫都家境殷实。妻子肯定不属于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型。

被害人 桐原洋介 是“桐原当铺”的老板,店铺兼自宅距现场约一公里。

问题:桐原洋介为什么到这栋楼里面来?

“被害人是吃饱后遇害的?”他喃喃道。

“什么?”在他身边的古贺反问。

“这个啊。”笹垣指向被害人系的皮带,“你看,皮带系的孔比平常松了两扣。”

细节。

桐原洋介系的是咖啡色的瓦伦蒂诺皮带。皮带上留下的扣环痕迹和已经拉长变形的孔,显示他平常用的是自尾端数起第五个孔。然而,尸体上所扣的却是尾端数来第三个。

瓦伦蒂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华伦天奴(Valentino),意大利品牌。

中冢点点头,表情表示同意。“问题是被害人与凶手在这里做什么。”

熟人作案,但是两个认识的人在这种废弃的大楼里面会干什么呢?下一步就是排查被害人的关系网。

笹垣再次一一检视房内所有物品。大楼在施工时,这个房间似乎被当作临时办公室。尸体横躺的那把黑色长椅也是那时留下来的。此外,还有一张铁质办公桌、两把铁椅和一张折叠式会议桌,全都靠墙放置。每件东西都生了锈,上面积了一层灰尘,活像撒了粉似的。工程早在两年半前便中止了。

笹垣的视线停留在黑色长椅旁墙上的某一点。通风管的四方形洞穴就在天花板下方,本应覆着金属网,现在上面当然空空如也。

如果没有通风管,或许尸体会更晚才被发现,因为发现尸体的人正是从通风管来到房内的。

不是密室,通风管和门都可以进入房间。

据西布施分局调查,发现尸体的是附近小学三年级的学生。今天是星期六,学校的课只上到中午。下午,六个男孩在这栋大楼里玩。他们玩的并不是躲避球或捉迷藏,而是把大楼里四通八达的通风管当作迷宫。对男孩而言,在复杂蜿蜒的通风管里爬行或许的确是一种能够激发冒险精神的游戏。

回收之前的小孩子游戏内容。

“当铺啊……”中冢冒出这句,“当铺的老板,有什么事得和人约在这种地方碰面呢?”

“大概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或是被看到了不太妥当的人吧。”

“就算是这样,也不必特地选这种地方啊,可以避人耳目私下密谈的地点多得是。如果真的怕被看见,应该会尽量离家远一点,不是吗?”

合理的判断,如果需要避人耳目,只需要约在远一点的地方即可,这种地方进出反而会引起好奇。

“对了,他老婆的打扮真夸张。”中冢提起另一个话题,说起了桐原洋介的妻子弥生子,“差不多三十出头吧,被害人的年龄是五十二岁,感觉差太多了。”

“她应该做过那一行。”笹垣小声回应。

“嗯……”中冢缩了缩双下巴,“女人真是可怕!现场离家根本没有几步路,却还化了妆才来。不过,她看到丈夫尸体时哭的那个样子真是有意思。”

“哭法和化妆一样,太夸张了,是吗?”

其实这也是泡沫经济带来的社会问题。

“确认过了。果然,钱包不见了,还有打火机。”

“打火机?”

“听说是高级货登喜路。”

登喜路(Dunhill)就是一种奢侈品了。

“她说昨天两三点出的门,去哪里不知道。到今天早上还没回来,她很担心。本想再不回来就要报警,结果就接到发现尸体的通知。”

“她先生是被人叫出去的吗?”

“她说不知道,她不记得先生出门前有没有接到电话。”

“她先生出门时的样子呢?”

“说是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下完全没线索了。

“稍微绕一下再去,媒体那些人还没察觉被害人的家就在附近。”

好警察。

“府上现在有人在吗?”

“有,有人在看店,我儿子也从学校回来了。”她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有儿子啊,几岁了?”

“读小学五年级。”

这么说就是十至十一岁了。笹垣在心里计算,再次看了看弥生子。虽然她以化妆来掩饰,但是皮肤状况不太好,细纹也颇明显,就算有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足为奇。

孩子五年级了,那么自己起码也 35 左右了。

“听说你先生昨天什么都没交代就出门了,这种情况常有吗?”

“有时候,都是直接去喝酒。昨天我也以为是那样,没怎么放在心上。”

“会到天亮才回家?”

“很少。”

“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打电话回家吗?”

“他很少打。我要他晚归的时候打电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他总是嘴上答应,也不打,我也习惯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被杀……”弥生子伸手捂住嘴巴。

目前来看:好像是一场妻子完全不知情的意外事件。不过这些都需要进一步佐证。

“啊,回来了。”待在柜台的男子出声招呼。此人约四十岁,身形细瘦,下巴很尖,乌黑的头发梳成毫厘不差的三七分。

弥生子叹了口气,在一把应该是待客用的椅子上坐下来。

“怎么样?”男子问,视线在她和笹垣之间来回移动。

弥生子把手放在脸上,说:“是他。”

“怎么会……”男子一脸沉郁,眉心出现一道深色的线条,“果然是被……被杀的吗?”

她轻轻点头:“嗯。”

“岂有此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男子遮住嘴,视线下垂,像是在整理思绪,不断眨眼。

一般来说,这个男子肯定有重大嫌疑,因为表情不是很好 -- 如果是老实巴交的男子的话,一般这个时候不需要整理思绪,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努力回忆老板之前的所作所为,帮助破案。

“我姓松浦,在这里工作。”男子打开抽屉,取出名片。

笹垣点头致意,接过名片。这时,他看到男子右手小指戴着一枚白金戒指。一个大男人,这么爱漂亮啊,笹垣想。

男子叫 松浦勇,头衔是“桐原当铺店长”。

暗示人物性格。

笹垣想,五年不算长。以前在哪里工作?是在什么因缘之下来这里工作的?笹垣很想问这些问题,但决定先忍下来,因为还会再来这里好几次。

这些问题当然是要问清楚的。

“这个嘛,我没有注意。”松浦歪着头,左手搔了搔后脑勺,“不过,好像很在意时间。”

“哦,在意时间。”

“他好像看了好几次手表。不过,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这个应该是事实,不至于说谎。

“松浦先生,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没有。我六年前离婚,现在一个人住公寓。”

“这么说,昨晚你回去之后,也都是一个人了?”

“是啊。”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了,笹垣在内心确认。不过,他不动声色。

有嫌疑。

“没有,我一整天都在家。”

“一步都没有出门?也没有去买东西?”

“嗯。”她点头,然后一脸疲惫地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可以去休息了吗?我累得连坐着都不舒服。”

这么说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弥生子脚步踉跄地脱了鞋,伸手扶着左侧拉门的把手打开门,里面是楼梯。原来如此,笹垣这才明 白那扇门的用处。

大概明白整个房子的构造了。

“可是,你们是做这一行的,上门的客人也有千百种吧。有没有客人为了钱和老板发生争执?”

“当然,我们是有些特别的客人。明明是借钱给人反而被怨恨,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但是,再怎么 样也不至于要杀老板……”松浦回视笹垣的脸,摇摇头,“我实在很难想象。”

“也难怪,你们是做生意的,不能说客人的不是。不过,这样我们就无从调查了。如果能借看最近 的客户名册,对我们会很有帮助。”

当铺,感觉有点高利贷的意思。

“不好意思,跟你借一下。”笹垣伸出摊平的手掌,“我把正本带回去,复印之后马上奉还。当然,我们会非常小心,不让其他人看到。”

“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那好,我在这里等,可以麻烦你去征求老板娘同意吗?”

“唔。”松浦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最后点了头,“好吧。既然这样,东西可以借给你们,但是,请千万好好保管。”

“谢谢,不用先征求老板娘同意吗?”

“应该可以出借,回头我再告诉她。仔细一想,老板已经不在了。”

仔细一想,自己俨然成了他们孤儿寡母的唯一依靠 -- 其实这本书也许是要讲女性独立?

松浦坐在椅子上转了九十度,打开身边的文件柜,里面排列着好几份厚厚的文件夹。正当笹垣往前探看时,眼角扫到楼梯的门无声地开了,他往那边看去,心头一震。

门后站着一个男孩,十岁左右,穿着长袖运动衫、牛仔裤,身材细瘦。

笹垣心头一震,并不是因为没有听到男孩下楼的声音,而是在眼神交会的一刹那,为男孩眼里蕴含的阴沉黑暗所冲击。

男主登场!阴暗是他最好的代名词。

男孩对松浦的询问不加理会便出门了。

“真可怜,他一定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笹垣说。

“也许吧。不过,那孩子有点特别。”

特别在哪呢?一个没有继续问,一个没有继续答。

尸体被发现的翌日下午,解剖报告便送到设于西布施分局的专案组。报告结果证实,被害人的死因和推定死亡时间与松野教授的看法大同小异。只是,看了胃部化验的相关记录,笹垣不禁纳闷。记录上写的是“未消化的荞麦面、葱、鲱鱼,食用后 2~2.5 小时”。

哦,这就不是刚吃完饭了。

“可是,我检查过被害人的裤子,和他的体格比起来,裤腰的尺寸相当大。要是皮带松了两扣,裤子自会往下掉,不好走路才对。”

笹垣看看四周,把脸凑到中冢身边:“我看,是被害人到了现场后,做了需要解开长裤皮带的事。然后系回来的时候放了两扣。不过,系回来的是本人还是凶手就不知道了。”

“什么事需要松开皮带?”中冢抬眼看笹垣。

“这还用问吗?松开皮带,就是要脱裤子嘛。”笹垣笑得很贼。

中冢靠在椅子上,铁椅发出嘎吱声。“好好的成年人,会特地到那种满是灰尘的肮脏地方幽会吗?”

“这个,的确有些不自然。”

“的确有些不自然”、“好好的成年人”,这一切其实都是暗示了。

听到笹垣支支吾吾的回答,中冢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听起来挺有意思,不过在运用直觉之前,要先搜集资料才对。去查出被害人的行踪,首先是荞麦面店。”

说的有道理。

桐原在嵯峨野屋吃了荞麦面。照消化状态倒推,推定死亡时间为星期五下午六点到七点之间。调查不在场证明时,将时间再拉长,以下午五点到八点为重点。

然而,照松浦勇和弥生子的说法,桐原是两点半时离家。他去嵯峨野屋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又去了哪里呢?由他家到嵯峨野屋,走得再慢,用时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快三点的时候。”

“来办什么事?”

听到这个问题,女职员略显迟疑,可能是难以判断客户的机密可以透露到什么程度。但是,最后她还是开口了:“他提前取出了定期存款。”

“金额有多少?”她再度犹豫,舔了舔嘴唇,瞄一眼在远处的上司后,小声说:“一百万元整。”

提前取钱,多半是做交易。

“不清楚。”她又偏着头说,“不像是觉得可惜的样子。不过他说,过不久他会再存一笔金额差不多的款项。”

???

店门敞开着,桐原弥生子第一个走出门外。她看起来脸色比上次差,人也小得多,但另一方面却令人感觉多了几分妖冶,或许是来自丧服不可思议的魅力。她显然穿惯了和服,就连走路的方式也仿佛经过精心设计,好让自己看来楚楚动人。如果她想扮演一个年轻貌美、哀恸欲绝的未亡人,那么她的确将角色诠释得非常完美——笹垣略带讽刺地想。警方查出她曾经在北新地做陪酒女招待。

桐原洋介的儿子抱着加了框的遗照,跟在她身后出来。“亮司”这个名字已经输入笹垣脑海,尽管他们还没有交谈过。

桐原亮司(Kirihara Ryouji)今天仍面无表情。阴郁深沉的眼眸没有浮现任何感情波纹。他那双有如义眼般的眼睛看向走在前方的母亲脚边。

有一说一,桐原亮司其实更像个孤儿。

拉开格子门,里面是一间六叠大的和室。后面似乎还有房间,但也用格子门隔了起来,看不见。笹垣猜那里应该是夫妇俩的居室。照弥生子的说法,亮司也和他们一起睡,那么夫妇性事怎么处理呢?他不禁感到好奇。

这里居然有暗示,我第一次看的时候都没看到。

“就是那个——异性关系。”

“哦。”她点点头,看来并没有受到刺激的样子,“我不相信他在外面有女人,他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她说得很笃定。

有点先入为主了,此时来看店长更象个好人,老实人接盘的感觉。

他不可能为了要与男性碰面而买四份布丁,调查人员一致认为,桐原要见的一定是女性。

警方不久便排查出一个名叫 西本文代 的女子,她的名字登记在桐原当铺的名册上,住在大江西七丁目。

这里面感觉更有点像叙述性诡计了。估计都稍微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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